TL;DR：
在OpenAI成立十周年之际，CEO萨姆·奥特曼回顾了从一个“疯狂”愿景走向“超级智能”门前的非凡历程。这十年，不仅是技术与产品的指数级跃迁，更是一场关于使命、争议与信念的“血色浪漫”史诗，奥特曼以其独到的远见、迭代的策略和对AGI的执着，塑造了这场改变世界的科技浪潮。
夜色深沉，万籁俱寂，只有屏幕微光映照着萨姆·奥特曼（Sam Altman）的脸庞。他在社交媒体上敲下一段文字，回顾OpenAI十年征程。此刻，这家他一手主导的公司，正站在全球科技舞台的中央，坐拥800亿美元估值，每周服务8亿用户，其产品深刻改变着世界的面貌。然而，在辉煌的十周年短片中，一些身影却意外缺席——比如为OpenAI奠定前五年基石的伊利亚·苏茨克维尔（Ilya Sutskever）和米拉·穆拉蒂（Mira Murati），以及其他八位已然出走的联合创始人1。这片看似平静的庆祝海面下，涌动着一股被称为“血色浪漫”的暗流，它勾勒出奥特曼与OpenAI，一场关于极致追求、理念冲突与不可避免的牺牲的史诗。
愿景的萌芽：厨房里的科幻梦想
十年前，通用人工智能（AGI）在主流科技界仍是一个遥远的科幻概念，甚至被视为不切实际的“笑话”1。但正是在那个时候，奥特曼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技术极客，挤在一间普通的厨房里，讨论着这个“听起来像科幻小说中的目标”1。没有清晰的盈利模式，没有成熟的产品，甚至连研究路线都模糊不清。奥特曼回忆道，彼时的他们，只是觉得“这件事特别重要，值得全力以赴，即使成功概率微乎其微”1。这不是一场基于商业计划的理性押注，而是一次纯粹由使命驱动、近乎浪漫主义的冒险。
“我们当时面临的最大难题是：不知道到底该研究什么，”奥特曼坦言1。深度学习的火苗刚刚点燃，但如何落地、如何确保安全、能否扩大规模，一切都在摸索中。他们一边投入研究，一边想方设法筹集资金购买稀缺的GPU，同时致力于构建一种独特的文化——一种“解决下一个问题的执念”1。这执念，最终成为了OpenAI的灵魂，也塑造了奥特曼作为一名领导者的核心特质：在不确定性中寻找方向，在质疑声中坚持信念。
顿悟时刻：AI“露出神性”的2017
如果说OpenAI的十年征程有第一个关键转折点，那非2017年莫属。那一年，实验室里发生了一些微妙而深刻的变化。AI不再仅仅是冷冰冰的计算机器，它开始“懂了一点”1。研究员们发现语言模型中诞生了“情感神经元”，AI开始理解语义，而非仅仅死记语法1。换句话说，AI不再只是记住句式，而是真的开始“懂点意思了”1。
更具里程碑意义的是，他们开始尝试用“人类偏好”来训练AI，让它学会与人类价值对齐1。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突破，更是哲学层面的探索，它预示着AI未来发展的伦理方向。奥特曼和他的团队意识到，这些突破需要海量算力的支撑和持续的优化。他们知道，是时候加速了。这股“神性”的初现，如同一道微光，点亮了通往AGI的崎岖之路，也坚定了奥特曼及其核心团队的信仰。
奔赴狂潮：从实验室到全球巨头的炼狱之路
“突然，AGI不再是胡扯。”奥特曼如此形容GPT-4发布时的感受1。但真正的“爆炸”发生在此三年前，ChatGPT横空出世，一夜之间将OpenAI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实验室，推向了全球瞩目的科技巨头宝座1。这三年，对OpenAI而言，既是冲刺期，亦是“炼狱期”1。公司每周要拍板上百个关键决策，产品、研究、安全、公关，每一环都如履薄冰，不容有失1。
面对前所未有的用户涌入和行业变革，奥特曼和OpenAI做出了一个“反直觉”的决策：不等技术完美，而是先发布产品，采取“迭代式部署”策略1。他们边用、边改、边观察社会反应。这个策略在当时引发了巨大的争议，但如今，它已成为行业内“默认配置”1。这一大胆的举动，不仅展现了奥特曼作为领导者的决断力，也折射出OpenAI核心文化中“敢为天下先”的冒险精神——一种在快速迭代中拥抱不确定性的独特气质。
超级智能的低语：奥特曼的十年之约
在回顾OpenAI十年成就的同时，奥特曼的目光已投向更远的未来。他从未如此看好接下来的研究和产品路线图，甚至直言：“再给我们十年，我几乎可以肯定，我们会造出超级智能（Superintelligence）”12。他预言，未来的世界会“有点奇怪”——表面上日常生活或许变化不大，但从能力层面，人类社会的边界可能被彻底改写1。
奥特曼对超级智能的执着，并非是空穴来风的狂想，而是基于对AI技术复利效应和Scaling Law的深刻理解。他认为，智能是推动人类每次飞跃的核心力量，而OpenAI正在制造一种前所未有的“智能生产力”1。这番话，如同他对一个时代的预言，既激动人心，又带着一丝未知的神秘感。它也反映出奥特曼内心深处对于推动人类进步的强烈渴望与担当。
内部的张力：文化熔炉与“血色浪漫”的底色
然而，在这场波澜壮阔的旅程中，并非所有人都选择了并肩前行。OpenAI最初的11位联合创始人中，已有8位陆续出走，只剩下奥特曼、格雷格·布罗克曼（Greg Brockman）和沃伊切赫·扎伦巴（Wojciech Zaremba）坚守至今1。这其中，甚至包括了未出现在十周年纪念短片中的早期奠基者。这种高管团队的频繁变动，为OpenAI的十年“血色浪漫”增添了一抹复杂而深刻的底色。
新晋加入的OpenAI应用CEO菲姬·西莫（Fidji Simo）在分享她对OpenAI“魔法公式”的观察时，无意中也解释了这种内部张力的根源。她提到，OpenAI没有“自上而下的路线图”，真正的突破往往来自研究员的“灵感一闪”1。这里鼓励研究员“大胆想、自由做”，只要方向有潜力，资源就会快速聚集。这种极致的“自下而上”模式，虽然能够激发前所未有的创新，但也意味着“昨天对的事情，今天可能就不成立了”1。在追求AGI的宏大目标面前，理念的差异、路径的选择、以及对风险与安全的权衡，都可能成为创始人之间分道扬镳的理由。奥特曼的领导艺术，也在这种高度不确定的创新环境中经受着考验——如何在坚守核心使命的同时，平衡个人意志与集体共识。
使命的坚守：产品是旅程，安全是基因
在OpenAI内部，产品不仅仅是“爆款”或“成功终点”，更是服务于“构建对全人类有益的AGI”这一更大目标的“手段”1。他们衡量成功的标准，并非用户停留时间或粘性，而是产品是否真正帮助用户完成了想做的事情1。这种对使命的极致坚守，让OpenAI在商业模式设计上也极其谨慎，力求既能自我造血，又不违背公众信任1。
“如果说研究是OpenAI的肌肉，那‘安全’就是它的神经系统。”1 从成立之初，OpenAI就将安全写入产品基因，而非仅仅视为上线前的“检查项”1。他们深知AI越强，风险越大，因此在早期就投入了大量资源进行对齐（Alignment）研究，并持续探索AI安全工具和新方法1。奥特曼深信，只有确保AI的安全可控，超级智能才能真正造福人类。这种前瞻性的安全布局，再次凸显了奥特曼和OpenAI团队在技术狂飙突进背后，所具备的深沉社会责任感。
回头看OpenAI的十年，正如奥特曼所言，他们“吃到了时代的红利”1，但更是无数次“站在反方向”的选择，一次次证明了其远见。OpenAI的旅程，是科技叙事的主线剧情，它关于一个梦想家如何率领一群天才，在喧嚣与争议中，将科幻变成现实，并试图定义人类的下一个十年。而萨姆·奥特曼，无疑是这场史诗般征程中最具争议也最耀眼的核心人物。未来的十年，才刚刚开始。